日志正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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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秋十月天高爽,正是出行好季节。在一年一度的国庆佳节里,利用宝贵的假期,邀的三五好友,背上几天的食粮,走进寂静的大山。白天,狂奔于高高的山脊上,看层林尽染,观云卷云舒,察一脊之隔的河北、山西两省之差异;夜晚,散坐在各自的帐篷旁,斟一壶小酒,品三杯香茗,或谈古论今,或胡侃乱吹,或观星赏月,那是何等的快活。那种感觉,那种乐趣,不置身于中,是很难体会的。 如同很多驴友一样,每年的假期,我都把自己抛到了山野里,今年十一也不例外。只是这个假期哥的人气有点惨,最终确定一起出行的只有两个人。好在探路性质的活动,并非人多为益,只要是知根知底的朋友,一个足够,何况两人乎? 出行的时间定在了3日一早,大家都是拉家带口、上有老下有小的人,总要留点时间,尽一点孝,感受一下天伦之乐吧。令人料想不到的是,我们刚一上路,一只狗死皮赖脸的加入了我们的队伍,此后的三天里,这只狗与我们日夜为伴,形影不离,直到长城岭隘口,于是有了标题中的“三个男人一只狗的故事”。 此次假期,我计划的路线是北驼(百草驼)穿越歪头山。这是我纵走太行计划中的一环,走通这条线就与南北驼穿越的路线接了起来。 北驼到歪头山有近路,那条路线我不止一次的走过,即从北驼直下龙泉关,再经黑崖沟村上歪头山,那样走一天时间就行,有驴友的纵走太行就是那样走的。但那样走甩下了北驼-长城岭-歪头山间数十公里长的的C型山脊线,不符合我在纵走太行时尽量沿晋冀交界走的初衷,也缺乏挑战性。所以我在纵走太行时是不肯甩下那段山脊的,只是这样一来就舍近求远了。 穿越的第一阶段,北驼-长城岭段。图中白色实线为实际行走路线,白色虚线为计划路线,红点为营地 为降低出行成本, 为节约时间,我们坐公交到龙泉关,再从龙泉关包小面到瓦窑,龙泉关到瓦窑正在修路,路较难走,小面司机因此小小的宰了我们一把。 11点27分到达瓦窑。瓦窑是南北驼穿越的起止点,是驴友们熟悉的地方。这座小桥,不知迎来送往了多少驴友,我曾两次路过瓦窑,在此下车还是第一次。 脱下保暖衣物,整包、出发,谁也没有注意到围着我们吠叫的几只狗中有一只特殊的狗。 辽道背,晋冀交界处一个小山村。家不过4、5户, 人不足10个人,因之应北驼主峰下,距北驼近在咫尺,成为驴友登北驼时必过之处。如果说10年前这个小山村还默默无闻的话,今天,随着驴友的们的不断忽悠,它的名气越来越大,俨然已成了河北户外的一个热点地区,不但有众多的驴友欣然造访,更有为数不菲的普通游客慕名而来。而瓦窑作为龙泉关去辽道背、上北驼的必经之处,也随之热了起来。瓦窑到辽道背间的路是一条普通车无法走的三马子路,因此,除少数越野一族外,大多的来客会把车停在瓦窑, 再从这儿徒步上山。瓦窑,想不热都难。 从瓦窑上辽道背,几乎百分百的人会走那条弯弯曲曲的三马子车路,那条路可以说是由龙泉关上辽道背的必走之路,但我们不想那么走,那条路我们三人都已走过,又是一条能走车的大路,再走还有什么意思?我们这次想走一条没走过的小路上山。 几乎与我们下车同时,又一辆车停了下来,几个年轻的美女从车上下来。听说我们要走小路上山,美女们要跟着我们走。有美女相伴自是好事,但我们还是以路险难行为由婉言谢绝了。有美女很不服气:我就是阜平本地人, 对山并不默生,走小路没关系。还有一个美女很不高兴的说:算了,人家不愿带我们,我们何必非跟着人家呢,咱还是走大路吧。呵呵,年轻的妹妹啊,你真是拿好心当恶歹意啊,你要知道,我们要走的路并非你想象的那种路,它有多难走,天黑前能不能到达辽道背,连我们自己都不清楚,我们怎么能带着你们走呢?万一要是被荆棘划伤了脸,万一要是天黑了还困在半路上,那可就......。 11点33分,我们正式上路了。比我们先一步到达瓦窑的有两个来自邯郸的驴友,他们要走南北驼。虽然他们比我们早一步到了瓦窑,但直我们上路时,他们还坐在村边休息,并没有和我们一起上路,象是特故意要避开我们自己走一般。由于我们要走的是一条默生路线,我们也没邀请他俩一起走。此后,我们再没有见面,人生如过客,来去匆匆,何必再相逢。 路过的一小水库,虽然我曾两次走过这条路,但这个小水库我还是第一次拍照 按计划的路线,出瓦窑不远我们拐进了左手的沟里,从地图上看,那个沟里有个废村,村和村之间都有串村的路,虽说村已废弃,路已不再有人走,但路底子应该还有,我们就是想走那条串村的路,那条废弃的路。 由于我们这次走的路线是一条很少有人走的路线,出于环保的考虑,此篇游记我还是尽可能的不写地名,这样做实在是无奈之举,以免某些伪驴冒然前去,扔下大量的垃圾。虽然那些地方早晚会有“人”去,早晚会出现垃圾,但能拖一天是一天,能拖一年是一年吧。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,人们的环保意识会逐渐的提高,扔垃圾的人会越来少,也许最终不再有人乱扔垃圾了。 废村处没能发现路。过废村,我们择地午餐,这才发现,一只黄狗一直悄然的跟在我们后边。那只狗象是只无主的狗,很瘦,毛很长,有那么一句话:马瘦毛长。狗也如此吧。出于怜悯,我把手中的馕撕下来很小一块,大约乒乓球大、薄薄的一块馕丢给了它。大概就是这块馕成了诱饵吧,此后这只狗跟了我们三天,直到我们走到龙泉关通五台的公路上的长城岭隘口处。那长城岭,如同它悄悄的来一样,它又与我们悄悄的再见了。这是后话不提。 餐后分头找路,那只黄狗一直跟着我,跑前跑后的。此时以及此后好长一段时间,我还没意识到这只狗会一路跟着我们,以为它一会儿就会自己跑回瓦窑,并没有为它拍照。 苦寻数度路不遇,正当我往回退的时候,那只狗从路旁的荆棘中钻了出来,我发现那个缝隙处也是一条路。惊喜:这只狗莫非是二郎神的吠天犬,特意给我指路来了?感叹:好心有好报啊,一块馕换来一条路,值。 拐过去心头一凉,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泼来——那路只是通往梯田中几株核桃树的路,树下被割倒的草证明每年会有老乡来此收获,难怪半人高荆棘中会有一条不显眼的路。 没有原路向回退,而是沿荆棘较少的梯田的边往回走,走着走着我又看到一条路,一条沿梯田的边向上的路。顺路走出去百多米,我确信它是一条路,一条上山脊的路。 回到午餐处,会合了队友,背上包,我们顺路向上走去。 路逐渐的接近了山脊。然而,正当我们为找对了路兴奋时,路突然消失了,消失在最后的一片废梯田里。后退寻路,又是几度苦寻而不遇,看来它不是我们要走的路,它只是通往这片废梯田的路。 怎么办?退回去重新找路?刚才的经验告诉我们,即便退回沟底也不一定能找到正确的路,我们要找的路废弃了几十年了,几十年的灌木一档,哪怕路就在你身边你都看不见。现在离山脊已不远干脆,楞往上走吧。分开茂密的灌木,我们向上钻去。 说的简单,走的艰难,山坡上的灌木不仅非常茂密,其中还混杂着大量的野玫瑰,另外还有一种长着类似于沙棘那样的硬刺的不知名的植物,这样的灌木,每向上走一步都非常的难,想绕又无处绕,往往只能硬钻,每走一步都要忍受肌肤之苦。 运气不错,当我们登上山脊时,我们看到了一条路。尽管那路同样被灌木遮盖,但它毕竟是一条路,有了它心里就有了底,至少你不再是盲目的走。 山坡上茂密的植被 穿行在灌木丛中的队友 俯视沟底的梯田 古人云:福兮祸所依。这话千真万确。正当我们庆幸找到了路时,却发现路远比想象的难走,有时虽然脚下有清楚的路,但灌木封堵下你却无法顺路行走。有时灌木倒是稀少,但路又消失在山坡上,当你沿灌木稀疏处向前走时,走不出多远你就会发现无路可行了,重新变密的灌木逼的你只能退回去重新找路。时间在飞快的流逝,我们的速度却慢的不行,经验告诉我,我们现在一个小时连一公里也走不了。走这样的路,你急不得,越急越找不到路。 那只黄狗一直跟着我们,有时跑前,有时跑后。几次我们无路可走时,大黄狗从灌木稀疏处钻了出来,原来它走的地方是路。当然,更多的时候它能钻我们却不能走,不是有那么句话么,狗眼看人低。呵呵。 树木封死的路 问题还不仅于此,天也在悄然的变坏。10点多,我们刚到阜平时还是阳光一片的天,到瓦窑时就只有一千米左右的能见度了,现在则完全变成了阴天。雾,不对,是云越来越浓,我们的能见度已不足百米,且情况还在继续变坏。户外穿越,雾是大敌,何况我们是探路性质的穿越,走的是谁都没走过的路。但目前我们只能向前走,不能后退。不是我们非要冒险不可,我不赞同什么风雪无阻式的冒险,户外就是个玩,图的是乐,无谓的冒险是必须要避免的。但现在的情况还没到必须后退之时,因为我们是沿山脊一路向上走,只要不走错岔脊,路应该就不会错,而上山不同于下山,走错岔脊的可能性极小。 不时的丢路,不时的找路,不时的后队变前队,不时的从山脊的一侧拐到山脊的另一侧。尽管我们的脚步从没有停止过,但海拔的上升却很慢,至少比预期的要慢,现在的海拔才1500。按这个速度,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走到下一个废村。看地图,从那个废村到辽道背还有大约2公里的侧切路,但两个村高度差不多,海拔都是1700。正常情况下,到了废村还得1个小时才能到辽道背。 行走在山脊一侧的灌木中 不经意间,我们走上了一条大道,然而,在走出去几百米后,我们发现那条路越走越低,我们被迫又放弃了那条路。因为它的海拔已不到1500米,而那个废村的海拔为1700。在看不清四周的地势,看不清路的走向的情况下,我们只能原路返回,重新走山脊。 雾更大了,浓重的水汽化成了细小的水滴,飘落在身上,也沾挂在灌木的枝叶上,人从其中钻过,树上的水全都抖落在我们的身上,衣服很快就湿了。想穿上雨披,可即便是不穿雨披,我们还举步为艰,穿上雨披根本就无法行走。所以我们只能作罢。 地面的小蘑菇 下午4点半,我们的海拔终于超过了1700米处,脚下有了废弃的梯田,估计那个废村就在我们附近,也许距我们仅有几十米远,但浓浓的雾、茂密的植被将我们的视线遮档的严严实实的,我们根本看不到废村在哪里儿,如同几只瞎驴,我们只能沿着脚下若隐若现的路继续向前走。 拐过一个弯,我们又一次走上了山脊,山脊上有垃圾,说明这儿已经有驴友或游人来了,说明这儿的确离那个废村不远,尽管我们从没来过,但我知道由废弃村继续走山脊能到上北驼,沿山脊右侧侧切则是辽道背,因此有不少驴友走南北驼穿越时到过那个废村。我们没有时间上北陀,我们只能向辽道背走。 侧切没几步,我们意外的走上了一条三马子路。可高兴劲还没下去,我已发现路的方向不对——辽道背靠南,那条路却越走越偏北,直觉告诉我,它不是我们想走的那条路,它是通瓦窑的路,当然,能到瓦窑也就能到辽道背。 不知何时,雾变成了真正的雨,且越下越急,我们的视线已不足50米了。看看湿滑的路面,看看再有一个小时就要黑的天,为了安全,不能返回去重新找那条小路了,我们决定改走大路,尽管大路比小路要绕不少远。 小雨中拍的最后一张照片,此后雨越下越急,没再拍摄 猜测果然没错,脚下的大路的确是下瓦窑的路,半个多小时后,我们走上了瓦窑通辽道背的三马子路。我们本不想走这条路,但最终我们还是走了这条路,人生有时就是这样无奈。 冒着越来越紧的淫雨一路疾行。7点稍过,我们到达了辽道背。设想扎营的戏台子已不复存在。戏台子的位置是一个尚未完工的建筑,一个旅游饭店类的建筑。经干活的师傅同意,我们把帐篷扎在了空荡荡的厅堂里(第二天,饭店的主人要了50元扎营费)。此时才发现,不但我们浑身上下都湿的能拧出水来,就连包内的部分物品也已湿了,好在塑料袋包裹的睡袋没湿。
最后修改于 2014-10-10 07:4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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