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[]() 日志正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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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越来越模糊了。一般的山路,多是接近山顶时路径模糊,越往下走路越清楚,靠近沟口路会变的很宽大。这条沟不是这样,废村以上的路,虽然也久没人走了,路底子却比较明显。自从过了废村以后,脚下的路却越走越模糊,封路的林木也越来越密,待绕过那个断层,脚下的路几乎已经看不出来。好多地段,路面已被冲涮的和一旁的山坡完全一致,饶是我们经验丰富,也很难看出那是一条路来。更有众多斜生的树木把疑似的小路几乎完全封死,让人一会儿走、一会儿钻,一会儿爬、一会儿翻。只是由于我和老慢拉开了一定的距离,所以一次又一次的错失了拍下这些镜头的机会 回看我们走过的一段比较清楚的路 树木稀疏处看沟对面的山 这个地方,一棵横生的小树紧挨着一丛斜长的树枝,老慢先跨后钻,费了足足半分钟以上的时间,才过了这处难点,只是我没来的及拍下他翻过那棵横树的照片,只拍下了后边他钻过那几株斜枝的一串镜头。 转眼我们下沟1个多小时了,三里庄迟迟没有走到,不过我们现在又见到一个废村,说是村,实际应该是个仅有一户人家的居民点,还是建在半山崖根处的居民点。看着这处居民点我有些纳闷:上次我们从三岔山的东北山脊下三里庄,路虽然不好找,但没走多远就下了沟,沟里有很清楚的串村路,一共用时不过一小时就下到了三里庄,路上没见到任何建筑。这次我们虽然是和上次走不同山脊下的沟,但起点相差的并不远,按理说我们很快就能和上次的路线重合了。可现在我们下沟已经这么长时间了,单按时间算的话,这会儿我们都应该走过三里庄了,可我们非但没有下到三里庄,甚至都没能下到沟底,至今还在半山坡上转悠呢,可这一路上却连过了俩个“废村”,这是怎么回事?难道是我们走错路了?可错在何处,如果我们下的不是三里庄,那下的又是哪一条沟?我虽然疑惑,又顾不的细想这些,甚至顾不上打开手机查看一下卫星图,时间已4点半都多了,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,我们必须抓紧每一分,每一秒时间赶路。只要脚下有路,我们就要往前赶,争取在天黑前走出这条沟。 利用崖洞搭建的第一代房屋 老慢拍的,我在崖洞民居处“考察”的照片 本以为到了这处“废村”会有明显的路了,可事与愿违,事实是路在废村处又一次走丢了,我们先是向下找路,崖洞下方是又一级平台,我和老慢沿平台两侧分别找路,我这边是崖墙,老慢那边是陡坡,但老慢没发现疑似的路头。老慢欲继续向下探路,我却认为路可能还在上边,是沿着崖洞所在的那级平台向前走的,“你等一下,我回上边找找路去。” 第二级平台处的简易石窑,老乡用于存放杂物的地方 穿过一个狭窄的陡坡,前边又是一处平台,平台上有两座,共四间石屋。哈哈,这才是真正的“村”么,应该是这个居民点的第二代房屋。平台还在向前延伸,完全具备串村路的特征。我有些兴奋:“老慢,过来吧,这边有路。”边喊边向前走。不等老慢跟过来,我的心又哇凉哇凉了:平台尽头是无法攀越的绝壁,这边不是路。 老慢走过那处窄坡 平台上的第一座石屋 两座石屋间的小门 老慢拍的,我穿过小门向回走的照片 我们还得向下走,路果然在老慢探的那个位置,从老慢止步的位置,再向下走才能看出是条路来。可前边的路更乱了,乱的一塌糊涂,我们只能又一次“摸爬滚打”,必须这么走,除此之外无路可走。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,现在已经是下午5点多了,离天黑只有两个小时了,我们仍在山坡上摸 索,何时出沟还没有一点希望,我心急如焚,恨不得一步跨出这条沟去。老慢仍走在前边,不顾一切的向前钻着,我和他的距离,时而缩小,时而又拉大,每当我判断不出他是怎么走时,我只能大喊一声:“你怎么走的?”我也想走快,可这样的地形地貌,我又毫无办法,想快也快不起来。 快6点了,我们终于顺路下到了沟底,满以为后边的路就好走了,可事实又一次打了“脸”。 下沟不久是一片乱石滩,一片似曾相识的敌石滩,这个地方好象走过,可何时走的又想不起来。不管了,管它哪儿呢,只要脚下有路,就往前走吧,再不抓紧时间,怕是天黑也走不出这条沟。老慢在前边越走越快,我跟头骨碌,磕磕拌拌的拼命紧跟,此时真怕再和老慢走散了,到时再互相找,企不更耽误时间? 一过乱石滩路又丢了,我们只能顺沟走,哪儿好走就往哪儿走,急急如丧家之犬,甚至顾不上左右看一下地形,只是一个劲的闷着头的往前走。很快,我们走进一条狭窄如井的沟里。沟仅有两三米宽,两侧是斧剁般的崖壁,头顶天如一线。直到现在我才确信我们绝对绝对是走错了路,这条沟绝对绝对不是三里庄那条沟,否则的话,就是打来回,这会儿也应该出沟了。可现在只能是将错就错。 沟越来越窄,天越来越暗,脚下不是滚滚乱石,就是一个个小断层,还夹杂着一个个小水潭,虽然不是流水,但前一天的雨水还是在沟底汇集成一个个水潭。越往前走沟底的小断层越高 ,由开始的两三尺变成了一两米,并有越来越深的趋势,我十分担心:这样的地形,前边万一有大断层怎么办?我喊住了老慢。老慢很坚决:“不走沟底走哪儿呀,你看两边哪有地方能走?马上就要天黑了,能走就走吧,实在走不了再说”。“前边走不通怎么办?”“走不通就再退回来,现在想找别的路也没地方找呀。” 老慢又向前走去,我不想跟也得跟。老慢说的也对,现在想走别的路也没地方走,除非我们长了翅膀,能直接飞上两侧的崖顶。 前边又一个小断层,足有两米高的小断层,断层倒不是直上直下,而是大约45度,光光溜溜的水冲槽。如果不是因为才下过雨,水冲槽还有些湿,如果不是槽底有个小水潭,我们完全可以不费多少力的溜下去,现在不敢,如果我们溜下去,一旦前边有更大的断层,再想回来可就难了。事实上,这个断层前边几十米还真有个断层,看不出多深的断层。“算了,别走了,往回退吧。”我说道。“这个台轻装应该没事,咱们卸了包下去看看,也许前边能过去。”说这话的是老慢,老慢还想不想放弃顺沟出去的希望。“也行,先轻装过去看看。”其实眼前这条沟我和老慢都走过,那是17年冬季,我和老慢、老李,汗腾四人,由臭水沿另一条沟走下山,那条沟是这条沟的岔沟,我们就是顺着沟出去的。但此时我一点印象也没有,完全不记的走过这条沟,更何况上次走是冬季,沟底是干的,又是白天,现在是雨季,岩壁是湿的,天马上又要黑了,同样的路那次敢走,现在不敢走。 上次走这条沟时拍的几个小断层的照片 因天色也暗,又急于赶路,这段时间没有拍照,几张断层的照片都是以前拍的。 “探路”的结果,这两个小断层确实能过,只是稍费点劲。老慢要回去背包,我却坚持再往前探一探,于是一个人往前走去。再行百来米,前边是个更大的断层,同样是水冲槽,同样是湿漉漉的岩壁,但比刚才那两个断层大的多,高度好象有5、6米,坡长差不多10米。因光线已暗,断层下部的情况看不太清,只能看出前边的峡谷只有一米来宽,再以后拐了个死弯,。这个断层,打死我也不敢下(第二天看这个断层,实际高度约4米多,比我当时的判断矮一些)。 拦住我去路的断层 这条沟里的另一个断层,在上边那个断层的下游 沟是不能走了,可我仍不死心,难道这儿真的就没路可走了?前边我们明明看见过“路”的痕迹,说明这沟原来有人来,不是经常有人来,也是断不了有人走,否则踩不成那个样。我一边走一边向两侧观察,由断层处向回后退约20米,我发现沟右侧的崖边有溜小石台,二三尺宽的小石台,象是疑似的路,我又沿那层石台向前走去。拐过一个弯,我已上到了几十米高的悬崖之上,前边是长满灌木的陡坡,路在陡坡处断了。原来是条半截路,我白高兴了。 天已经很暗了,马上就全黑,虽说是8月15的天,可这条沟太深,月光根本打不进来。该找开头灯了,此时发现我又犯了一个错误——这次出来竟然忘了带头灯。借着微弱的天光,我灰心丧气的向回走去,好在离老慢不远,至多不过百来米。“怎么样,能走么?”“走不了。”“那怎么办?”“能怎么办,别说找不到路,就是有路,只要不是明显的大路现在也不能走了。只能往回退,找地方扎营。记着来时右手有一小片草地,咱们注意看着点,到那片草地那儿找一找,看有没有地方能扎营。”“刚才有平地么?我怎么没看见?”“不是平地,是一小片草坡,不大,但好象有走过人的痕迹,咱们沿那个草坡向上找一找。” 找营地,说着容易,做起来难。当我们背上包往回走时,时间已快7点半,天已经完全黑了。感谢 老慢,他多带了个手电,把头灯借给了我。可即使有头灯和手电助力,我们也顾了这顾不了那,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,“灯下黑”。我们一路走一路观察,这条沟幽深狭长,两侧立陡立陡,偶有两处斜坡也长满茂密的灌木,那一小片记忆中的草坡再也没有发现。 找不到营地就只能继续向回退。往回退了至少有二里地,终于发现一片疑似的废梯田,里边有两处灌木稍稀处,好在我们只有两个人,两人还都是单人帐,有个地方就能支帐篷。“别走了,就在这儿凑合一晚上吧”。此时,时间已经8点多了。 第二天早晨,从“营地”看东方的早霞 这一夜好狼狈,解决了营地解决不了水,我们一人只有不足500CC水了,就这还是后来舍不得喝省下的。 扎好帐篷我们开不了火,更做不了饭,只能干嚼一点干粮,水还得省着喝,万一明天上午还找不着路呢。我带了点生花生,那玩艺不错,比吃干粮强,顶渴又顶饿,老慢却故做“清廉”,说什么也不吃。“小样,那你就饿着吧。” 一夜无提,天亮后我们草草的吃了点东西,一人喝了几口就再也不敢喝了水。今天什么时候能走出沟去现在还不知道,手里必须留点水,以备万一之需。水呀水,现在对我们来说,水是太宝贵了,玩户外快20年了,这是第二次体验水的宝贵,真的不希望这样的事再发生。 我的“营地” 因急于尽快出沟,不到7点我们就上路了。昨晚躺在帐篷里,我仔细的查看了我们走过的轨迹,确认我们下的这条沟是晋冀两省分界线东侧那条沟,出口在岸底村边。从轨迹上看,我们昨天已经走的离沟口很近了,直线距离也就一华里,如果顺沟能走,最多十几二十分钟就能走出去。现在的问题是顺沟走不了,两侧的山又特别险,崖墙峭壁随处可见,这样的地形不能乱闯,必须要顺路走,否则的话,很可能陷入进退两难的危险,关健是哪儿才能找到路。我分析,最有可能找到路的不外乎两个地方,一个是昨天看到的那一小片草坡,那片草坡上的草倒了一溜,象是有人走过的痕迹,如果真有人走过,沿草坡向上就大概率能找到路。还有一个办法,在哪儿走丢的路就去哪儿找路,昨天我们是过了乱石滩走丢路的,乱石滩那也应能找到路。我仔细想了想,那片草坡,昨天我只是目光一扫而过,并没有仔细观察,不能确定是不是真有人走过。相对之下,还是回乱石滩找路把握大一些。 老慢的“营地” 回退不远是沟分两岔。老慢认为我们是从左手沟里下来的,我告诉他,我们昨天走的是右手沟,虽然我的两步路上,从昨天我们路过的第一个废村开始就拉了直线,但不难确定那个废村在右手沟的上游。老慢仍不相信,一边走一边叨咕:“我不记的走过这,一点印象也没有。你有印象么?”“我有印象,这地方走过。”“这儿我也有印象,记的很清楚。”可老慢仍是不相信我们昨天走的是这条沟。这个老慢啊,固执,九头牛拉不回的固执。 再退不远又是岔沟口,左手是一道长达百米的滚石沟,就象上边有人开山炸石似的,大大小小的滚石埋没了两沟的沟口,形成一道三米多高的石坝。老慢再次怀疑道:“咱们昨天没走这儿吧?那片乱石滩可不是这个样子,那儿可挺平的,就是石头多。”说真的,这道滚石坝我也没有印象,确实不记的从这儿走过。可我相信我的判断没有错,我们是从正冲着的那条沟里下来的,那片挺平的乱石滩在那条沟的上游,就在前边不远。可现在我连我自己也说服不了,这么大的一条滚石坡,我怎么就一点印象也没有呢?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,我在两个沟口分别转了转,仔细回忆了一下,我更确信,我们确实是从右手沟里下来的,而且是沿着沟底,从灌木的缝隙里钻过来的,好象也过那道石坝了,多少好象有点印象,只是当时走的急,印象不深罢了。“你说是就是吧,我反正没有印象。要按你这么说,咱们就没必要再往回退了,即使退到乱石滩那儿,还得再走回这儿来。”老慢说的有理,看周边的地形,高处不太可能有路,走丢的那条路大概率还是在沟底,只多年没人走,山洪一冲,变的看不出来了。现在我们即使退回到乱石滩,还得再走回这个沟口,那可就做无用功了。可如果路走的是沟底,这条沟为什么又走不通,前边的路是怎么走的?我又查看了一下卫星图,这条沟的下游 ,顺右侧一条岔沟向上走,快上到山顶时有个废村,村名南掌。南掌肯定有出山的路,既然沟底走不通,我们就应该寻找去南掌的路,到南掌再做定夺。“不退了,现在往下走,到那处草坡那儿找路去,如果那儿有路,很可能是通南掌的路,再从南掌找出去的路。” 当我从上向下再次走过那道乱石坝时,我终于想起来了,昨天过这个乱石坝了,和今天一样,我也是沿着石坝的右边下去的。只是走的急,没太注意。 再退不远又是岔沟口,左手是一道长达百米的滚石沟,就象上边有人开山炸石似的,大大小小的 一个好消息,一个坏消息,你先听哪一个?好消息是,当我们贴着崖边下一个大约一米高的小石台时,老慢终于想起我们曾从这儿走过了,崖边顺着根两米长的树棍,他对那根树棍有印象。坏消息是,我们顺着沟向下走,早已远远的走过了我们昨晚扎营的“营地”,感觉都快走回到昨天我们被断层拦住的地方,仍没看见那片草坡。是我昨天看花了眼,还是记忆出现了错误?我不知道。 看轨迹,我们快要回到南掌村那条沟的沟口了,这段沟右侧还有几处陡坡,过了南掌沟,两边又是直立的崖墙,不远就是档住我们路那个的断层,那段沟里不可能再有岔路。我对前边的老慢说:“注意看着点,看有没有岔路”。话音刚落,老慢还真发现了一条岔路。“这有条岔路,就是不大,走不走?”“走,上去走那条岔路。” 路真的不大,也很模糊,不过还是能分辨出来,它在茂密和灌林中向前平切。我的第一判断:它不是串村路。我的第二判断:它不是通南掌的路,南掌在半山上,比我们高了至少5、60米,去南掌要向上走,不能一直平行。可我们又只能寄希望于这条路,不然的话又得回到下边的沟底。可这条路究竟又会通到哪里呢?我正在有些迷茫,前边的老慢兴奋的喊上了:“走上大路了,路上有垃圾,还有人砍过的枝子。”是么?看来我们走对路了。 穿出这片密灌木是几层废弃的梯田,脚下的路确实大一些了,但也仅仅是稍大了一点,不过一尺宽,路边确实有遗弃的塑料袋,还有砍下的枝子,还挺多,一堆一堆的,看样子应是两三年前砍的。“看来这还有人来。这回好了,只要这路不走丢,咱们就能很快的走出去。”我和老慢都挺兴奋,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。 兴奋很快变成了失望。路,那条寄托着我们全部希望的路,竟然把我们引向了沟底,再走1、200米即拦住我们去路的那个断层。“既然路下了沟,这一带应该有还出路,别急,再找找看。我们边搜索边向回退。沟左侧有一溜石台,虽然不宽,但勉强能走人,那溜石台是不是路?探查的结果又是失望,那只是一溜小石台,其尽头没有路。 我正往回退,老慢在沟的右侧喊上了,“找到路了,在这儿呢。”,说着老慢沿右侧的一个石台向前走去。我过去一看,这不就是昨晚我探过的那条半截路么?不过昨天我探那条路天色已暗,也许有路我没看见,现在应该再探 一次。再探这条路的结果还是失望,那条半截路的确是拐上山坡就断了,我们在那面山坡上上上下下搜了好一会,山坡上确实没有路,看看前边的地势,没有路不敢冒然走。 无奈,我们又退回到那片梯田处。 长话短说,我们回到梯田处,沿着不同方向探路,一共探了五条路,每条路长则三、五百米,短则一、二百米,可五条路都是半截路,走不太远都就中断了。就连梯田里的路,也是走不了多远就没了。后来我们才发现,那些被砍的枝子,还有那些丢弃的塑料袋,都是前两年老乡来这儿种树留下的。那些看似乎明显的路也多是老乡种树踩出来的路,那么老乡是走哪条路怎么过来种树的?没人给我们答案。妈的,难道真的要困在这里?老慢几次建议:不管有没有路,就沿一条半截路楞向上走,到山梁上去找路,我没有同意。按一般的规律,实在找不到路时就要登山梁,山梁上一般都有路,顺着山脊上的路总能下了山,只是多费点力气的事。可这一带的山不一样,眼前的山脊十分险恶,上上下下有多道断崖,有的还是连续的崖墙,没有路不能随便走。考虑到这片梯田应该是南掌村的地,我决定沿梯田向上走,奔高处的南掌村走,到废村那儿找路。 梯田里的路,都在梯田的某一边,我们沿着来时走过一次的小路向梯田的一边靠去,可走到梯田的尽头发现没路,再想向梯田的另一个边靠,前边的灌木更密,说什么也钻不过去。 说话已经快10点,我们还象两个没头苍蝇似的乱转。不行,不能再这么转了。我决定顺梯田直接往上走,不信出了这几层梯田还是找不到路。攀过几层石堰,我们很快走出了这片梯田,可前边的山坡更陡,植被更密,我们还是找不到路,最终我们只能沿陡峭的山坡无路楞攀,抓着灌木楞向上攀。 接近梁顶了,我们已上到了和南掌等高的高度,距南掌的直线距离已不足100米,那栋破房子忆看的清清楚楚,可我们与南掌之间隔着一条很深的沟,虽说绕过去没有多远,但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,南掌如果下岸底,或沿着山脊走,或沿着我们这面山坡切,无论如何都要往我们这边走,我们直接在这边找路就行,没必要费劲巴力的再往南掌那边绕。 山坡上看不出路的痕迹。最终还得按老慢说的上山脊。山脊上果然有小路,虽说不宽却也挺明显。我们沿着山脊渐行渐低,很快就走到山脊尽头,已能看见下边的公路,岸底通往回城寺公路。路沿陡坡向下栽去,满以为我们很快就能下到公路上,可下降了没几步路却越来越小,渐渐的路已无法分辨。 看着不是很深的沟底,看着勉强立足的山坡,我们决定直接下降,能直着下降就直着下降,不能直降就斜切。运气不错,无路下降了十几米,我们已下到了两层废弃的梯田上。此时,我们离沟底还有大约30米深,可下边的山坡越来越陡,已经陡的快无法立足了,更重要的是,透过树空,影影戳戳看见下边有断崖,高度差不多20米的断崖,直接下降已无可能。 “现在只能顺着梯田走,到梯田一头去找路。”我和老慢都这样说。可往哪头走却有意见分歧,我想往左走,往山脊尽头那边走。老慢却要往右走,往沟的上游方向走。理论上老慢是对的,一般无路下沟,确实应该往沟的上游走,如果往下游走,往往越走沟越深。但这条沟不一样,沟的上游方向,可视范围内一直有断层,我感觉那边不应该有路。可说许间老慢已带头向沟的上游方向走去。 渐升渐高的梯田生长着密的不能再密的灌木,还全是带刺的灌木。我们艰苦钻行了百来米,终于来到了梯田尽头,可这边真的没有路,下边仍然是断崖。我要往回退,老慢却坚持继续往前走,“已经走过来这么远了,退都不好退回去,还是继续往前走吧。”我拗不过老慢,只能跟着老慢继续向前走。沿着两道悬崖间的陡坡向前走。又走出去二、三百米,快到沟的拐弯处了,我们和沟底的距离 也没见拦进,沟升高沟边的崖墙也升向。老慢终于没了耐性,要直接向下冲。我不同意,要再往前走走,拐过前边的弯再说。“太扎了,你往前吧,我从这下去。” 在我的劝阻声中,老慢不顾一切的抓着树向下降去,我正等他撞了南墙再回头(从我们所在,向下降10来米就是悬崖),老慢已降至崖边,肯定不能再向下走了,老慢只好沿崖顶向前切,平切约20米已是沟的拐弯处。“下来吧龙哥,这是条水冲沟,抓着树枝能下去。”于是我也跟了过去。 终于下到沟底了,本以为顺沟很快就能出去。可走了没几步前边又是一断层,不过此时沟里已经有路了,虽然小,还能分辨出来的小路。我们顺着路又一次开始崖边侧切,这回是向山脊的尽头那边切。绕到山脊尽头,我们又一次看见了近在咫尺的公路,看见山坡上一层一层的梯田,当然,又是废梯田。沿一层层梯田下降,我们很快下到一似曾相识的弃屋跟前,这座弃屋我们到过,屋前有路,能走三马子车的大路。OK,后边的路就没有悬念了。 12点过3分,我们下到了公路上。从轨迹上看,昨天我们已经顺着沟走到距这条公路仅仅5、600米处了,如果不是才下过雨,那?断层处的岩石又湿又滑,最多20来分钟我们就能走出来,因为这最后的5、600米路,不算昨天下午,仅今天上午我们就耗了5个小时还多,不夸张的说,这是我玩户外近20年来最艰难的一次“探路”。这段时间,从8点半废梯田处反复找路开始,直到现在下到公路上,整整3个半小时 的时间,我光顾上走路,没拍一张照片,前边所用几张照片都是昨天的照片。 再行几百米是岸底,本想在岸底讨口水喝,可靠路边的院落都是空房子,高处的院子里倒是有人声,可我和老慢都没有心气再去登高讨水。还好,岸底村委会院前有个水龙头。我和老慢先痛痛快快的牛饮了一通,再把水杯灌满水,这才大步的向下走去。要坐班车还得赶到帝都村,岸底到帝都5公里,我们还要抓紧时间赶路。 不过这5公里对我们来说是小菜一碟。于是公路上一前一后多了两个赶路人。
最后修改于 2021-10-25 10:5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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